【2006/5/22教育桃源電子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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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全國教師會夥伴們的忠告
∼回應全國教師會政策部的「信任的確不容易」
花蓮縣會員 洪龍秋0513
我已一步步淡出，也不想再多做發言，但看了忠泰的這篇回應後，悵然不已，也更加深對組織未來發展的憂慮，因此野人獻曝，提出個人的憂心與看法，就教於各位夥伴，雖忠告往往逆耳，仍希望有助於大家對組織的思考：
一、 態度的危機：
態度危機之一：用「信任」的帽子，弱化內部批判與質疑的正當性（真實的信任，應來自嚴格的批判）
這篇署名政策部的說明的標題「信任的確不容易」，顯現了第一項態度危機，標題及說明的內容與用語，皆顯露出對會員的批判與質疑的指責（你怎麼可疑懷疑夥伴？）與不耐，我要提醒全教會夥伴的是：「會員的批判與質疑是天經地義的權力」，面對會員的批判和質疑，應是虛心和誠懇，不宜扣上任何的大帽子，不管對任何人（尤其是對領導者），「信任」絕不能是無保留的，對權力採批判和質疑的態度才是正確的態度，沒有比：「相信組織不會犯錯，相信領導人不會犯錯」更荒謬的態度，全教會的夥伴們應該知道，全教會擁有比任何一個會員都更為優勢的發言平台，應把任何質疑批判當作最佳的說明和整合意見的機會，並應虛心受教，全教會無須也不應去塑造「不應質疑組織及領導人」，或「質疑、不信任夥伴是不道德的或別有居心」這樣的荒謬的組織氣氛。
態度危機之二：情誼至上，情誼之下是非隱沒？（組織發展的致命毒藥）
這篇說明最讓我感到疑惑的是：「由於這次指正會務的夥伴多位是理事長曾力邀來擔任幹部的人，理事長在痛苦中將深潛反省，如有決定或領悟會向大家報告」，這一段話究竟要說些什麼？為何忠泰曾力邀來擔任幹部的人提出「指正」，忠泰要特別表達他的「痛苦」？而非感到欣喜呢？
我對會務幹部的辛苦，無保留地敬佩和感謝（但並不表示方向和作為我都認同），我也一直將忠泰當作可敬的好友，但，忠泰作為一個組織的領導人，就應有隨時接受質疑、檢驗和批判的義務和責任，也只有不斷地接受質疑、檢驗和批判，才能避免迷失方向。
另外，也衷心期盼（提醒）所有會員代表和理事夥伴們，當您在議事時，請您要求自己，堅定地為每一會員的權益負責，而非仰望英明的領導或顧念同志的情誼。坦白說，因特殊的結構、文化與氛圍，我個人對這屆的理事會及會員代表大會是沒有信心的（註），當然，我期望我是錯的。
二、 課稅小組、「瞌睡小組」
作為原本是課稅小組的成員，我虛心接受「瞌睡小組」的指責，在94年8月之後，課稅小組就沒再上過戰場，94年12月30日的小組會議，也不是上戰場（談判桌）的會前會，而是會務人員已於前線協商完成的追認、背書與授權，我也因「信任」，所以背書，但也同時，課稅小組實質被架空（課稅小組從戰士變成後勤、追認、轉授權；會務人員從後勤支援變成戰士），雖然架空主要來自會務人員的主動，或外在情勢的危急，但小組成員（包含我）未能堅持原則和機制，仍然難辭其咎，機制失能，小組成員失職（而我的失職何嘗不是來自對會務夥伴的信任和尊重）。
我認為，在會員有質疑和不同意見時，一個實質被架空（失職、失能）的小組，一個本應對外作戰（協商談判）的小組，不應轉而成為限制會員意見、對抗內部質疑的工具（機制），尤其是在對外大幅退讓的情況下，有何立場對內採高姿態的堅持？課稅小組的程序、作為、職責與定位都已出現問題，我還是建議：虛心面對會員的意見和指教，小組立即重組、重新定位。
三、 軍人方案問題
我要求要將軍人配套方案週知會員，不是為了讓形勢改觀，這只是課稅小組和全教會應該主動向會員完整告知和完全負責的作為，尤其是在教師方案對照起來不好看時，更要主動分析報告，如果說只要看媒體就好，那麼還要全教會和課稅小組做什麼？比軍人難看的關鍵原因是在教育部？民進黨團？行政院？還是人本？或是所謂社會觀感？我們應讓會員清楚明白（我們需要的是負責任、主動告知的全教會，而不是安撫會員，要會員逆來順受的全教會）。
至於，課稅問題還有沒有其他可能性（包含是不是可能比照軍人）？除了外在的情勢外，關鍵同時在於領軍作戰的人或機制的膽識、企圖心、判斷與能力，我們也應自省有沒有北縣李素鑾老師所質疑的：「不斷放大對手的影子；無限縮小自己的膽子」的現象？
此外，全教會（後來課稅小組？）堅定而正式主張95年1月9日的版本，形同主動撤銷94年8月與教育部正式協商完成的版本，我個人仍難以理解，無法釋懷！
四、 五億元問題
把失去的五億爭取回來，本是應該被肯定的方向，但只能在一個目標下：「讓這五億直接或間接地回到被課稅的教師身上，讓國民中小學教師實質受益。」至於輝山老師專業認證的理想，或組織的利益（即使再龐大、再重要），在這裡，都請斷然放下吧？
而課稅小組如果真的做了如批評者所說的規劃（教師認證、評鑑）的話，小組應接受譴責，並應立即正式向會員道歉。
五、結語：也許並沒有危機，但，如果是危機，面對危機時，期許各位夥伴能為組織帶來真實的轉機。
註：北縣的李素鑾老師曾批判此屆的教師會：「教師組織目前最欠缺的就是---監督機制，歃血為盟的選舉文化，已造成1.同派者不好批評，以免"分裂"，削弱下次結盟的力量2.不同派者不願批評，以免被批"輸不起"，保持風度，醞釀下次東山再起....。主政者在這種文化中，不容易發現自己該改進什麼地方，沒有監督機制，讓其可能已犯錯而不自知」，我大致認同李老師的批判（其實問題不只如此，還有不選邊、不表現忠誠，就會被邊緣化的問題），而在這種先天已然不良的情勢中，如果再以「情誼」來籠絡、瓦解可能的批判力量，這樣的文化氛圍一旦成形，對組織的發展是相當不利的，而在我看來這種組織文化早已成形（會員大會、理事會、會務組織皆然），而且牢不可破，還有幾個夥伴有勇氣當「壞人」？所以我要坦承地說：我對理監事會、會員代表大會是沒有信心的。
信任的確不容易
~就幾位先進質疑課稅協商過程的說明
全國教師會政策部20060505
1.為何沒有公布軍人配套方案？
94.12.30課稅小組決議之一是將國防部方案予以公布，但事實上國防部方案在94.12.21聯席會中就曝光，媒體雖批露了該方案 (見94.12.22各報)會務人員那兩天也充份向媒體強調這壹點，但媒體卻多不認同軍教一定可以類比。回溯當時，94.12.26~95.01.12這段時間正是對抗退休變革蠻幹的最關鍵時間，包括安老九九方案的內外說明、考試委員的交涉遊說、對行政院對教育部對立法院的穿梭溝通，乃至到考試院前的抗爭。會務人員在忙碌中未在網站或電子報中公布軍人方案是有疏失的，但絕對不是到了95.01.10事後才傳真給各縣市，而是在95.01.07於台中二中召開的理事會中，就將國防部原樣影印在手冊中(第二冊)，當天所有出席列席者都看到這個內容原樣。會務人員無權辯白有沒有操作壟斷資訊，但願意為疏失致歉，至於有人主張若普發該資訊就能使情勢改觀，我們尊重。
2.誰在以拖待變，讓籌碼流失？
忠泰老師雖在92.06以前擔任秘書長，但第一次九二八遊行91.10之後全教會已漸形成集體決策領導，且會務動盪，92.07之後回校上課，93.01本會會員代表大會中台北縣提案：主張應向政府表達要求儘盡速協商(見本會網站公告，該案是忠泰老師於同年月在北縣理監事會提案而來)結果會議決議是授權課稅小組處理，隨後小組在二月開會，雖然忠泰與美英師都主張要求政府盡快協商，但小組內有其他意見，整個小組後來更隨著有人退休、有人辭職而難以運轉，如果談判的籌碼流失，那就是在大家心存僥倖之下流失的；我們完全贊成耐性可能可以換來美好果實，早談才更有空間磨或趁勢達陣，否則就是讓組織等著別人叫牌。
3.不遵守談判程序的程序與正義？
94.06.25會員代表大會對授權代表是要求定期報告而非隨時報告，這是累積多時的經驗所致，當時多位被選上的代表還特別說：如果要隨時報告，寧可請辭，那時的氣氛是經過三年折騰，對於被選為代表多半感到壓力沉重，今天對談判程序與紀律提出批判的夥伴如果當時不缺席就可以參與補強，相信一定對組織會有更多幫助。95.01.21就是依規定向全體會員代表進行專案報告，可惜缺席的還是缺席。
4.是探底或越權決定？
95.01.09聯席會最後的決議是課稅小組於94.12.30授權應變的全案，也是94.12.月底會務人員前去教育部探底的方案，這樣的工作在過去一年裏是一個必要的前置程序，94.05至94.08至少就有三次，所以才有九月初的甲乙案，然而教育部每每會因為外力而反悔，因此摸底都要面對雙方可能不認帳，一切就重來，果然95.01.09早上九點開議，人本的代表也出現在議場，教育部還是可能變卦，執政黨立委還是有人想封殺，例如次長拿出的案比較模糊，且故意簡化文字，某高市立委更衝進來要嚴禁領超鐘點費，不顧各地師資供需的差異，這時友我立委稍多，副理事長才有機會要求教育部及執政黨一字一字確認，且要求明確表答語意避免模糊以及在實施前完成配套措施的法制化。我們能力有限，沒有談出更好內容，但從公平課稅聯盟(以人本為主)事後近乎歇斯底里的攻擊，我們能算是失敗？
5.誰棄守？
如果要問誰棄守？要先去請問長期大力支持本會的兩位重量級委員：一在財政委員會，一在教育委員會。可以問兩件事：該黨黨主席及智庫在94.12.20給了他們甚麼訊息，以及友我的立委能不能確保每次審查都甲級動員，且整天在場人數都超過對方－－友我立委中又有藍橘競爭、南北立場、無黨聯盟的曖昧，以及內閣可能改組，政局詭譎，無人擔保，一旦通過無配套再補救時已是形勢逆轉，當然大家可以說二三讀何其容易，然而對方會放過炒作對決、讓民意聚焦審判的機會嗎？屆時教師就老老實實的被綁在純色政黨羽翼下動彈不得，這是我們組織的唯一宿命嗎？
6.國高中老師不懂國小問題？
有關減低授課時數的內容，自從94.08.28課稅小組在天母會前會以後是一直不變的，而那次會前會是唯一一次七位課稅小組全員(含三位國小代表)到齊聚會，此後這部份主張一直沒有變動過，尤其08.29與教育部研商時，國小代表更強調了各縣市內固定時數的可行性。經過十年的組織工作，我們雖然還是無法讓出身國中國小高中的幹部十分熟悉其他學校層級的問題，但同樣的，縣市間、科目間、不同規模的學校間又有誰能經歷完整、通曉無礙？再說如果不知道國小授課無固定，如何在93.02國教精緻工程的設計中提出以授課時數反推編制？又怎麼會在94.11.24擋下『國中小班級編制及教職員工編制基準』以當作未來籌碼？
7.五億專業基金是全教會讓步的分紅？
這個想像力很豐富，五億怎可能是全教會示意或說要就要得到的？更離譜的是把其他團體近期的活動和這五億聯想在一塊 (現在才95年，未來課稅的歲出歲入還沒編吧)我們任何對教育部信任不足的人，都會擔心錢被浪費掉，在參考國外教師組織及專業人員組織的發展歷程後，又經過研究員會議、課稅小組會議逐步討論的方向如果能被重視是一件好事，坦白說要立法同意把這筆錢給我們支配難度很高，以目前的粗略構想是不夠的，但是「天使不到的地方，魔鬼就到」，我們自己自信不夠、用心不夠就別怪教育部整碗捧去，專業認證也好，專業評鑑也好，就如俊名會員代表常表達的：我們自己來設計、來檢討一定最內行。我們是向立院、教育部爭取這筆錢，不是去求人家討零用錢來用，我們要能證明把每一塊錢用得比官方好。
8.不去要求兌現2.0的總統承諾？
解鈴還需繫鈴人，北縣當時主動發起此一訴求當然感人(忠泰老師也臨時協助協調中正一分局)，但為何不是由後來的北縣理事長的素鑾親自加以催促完成，內情不得而知。唯以素鑾老師多次直通府院部高層，尚且在課稅協商中得不到官方的尊重(94.02中旬的春酒當面訴求政府得面子老師得裡子，結果教育部照常辦三場不倫不類的座談會)其他人更只能靠群眾、靠論述研究來努力了。2688是全教會和素鑾老師89年共同努力而來的的，也是扁政府對上述承諾唯一的小實踐，後來92年的928遊行雖再列為訴求，扁當天又在高雄亂喊一通，終究是唬弄教師到底， 94年的612遊行，大家更把2000年阿扁的承諾單製成大圖，放在指揮車上！沒有人忘記他的承諾，也沒有人該忘記他的跳票，但有的幹部已從1.5到2.0的政治支票演變中體會到：不必去逼政客簽他無心做、不太可能做的支票(就如全國教育經費要達到GNP６％)；也有人從國際比較中發現：台灣的小學並非班師比較低，而是學生留校時間長以及其他輔導行政人力太少，以至於ㄠ老師人力去做雜事，繁累不堪到顧不好專業，所以給予行政人力才是正辦(93年的國教精緻工程有設計)，政府如果不思解決，要繼續虧待國小老師，大家只好繼續吶喊2.0。要怎麼推動，請提出行動方案。
9.談判技巧影響結果？
95.01.09的定案內容對所有人來說，實在不能算滿意，這也是正副理事長一直心懷歉意的地方，但是如果還原94.10~95.01的台北政壇－－十八趴大戲、零體罰入教育基本法、處理不適任教師之立法等和課稅幾乎同步襲來，街頭連署課稅無配套公投，總統卡車天天開講，指控教師、污名教育人員的攻勢幾乎一天也沒斷，加上嗜血或親官方媒體及選舉文宣，那些日子大家忘了嗎？現在時過境遷，將課稅議題單讀抽離當時的氛圍加以品頭論足，以最嚴厲的學理加以檢視，會務人員彷彿是笨蛋集合體，這是事實嗎？
談判和協商有一般學理，有特殊學理，大家都應該多學習，本會也該聘請專家來分享與傳授，素鑾老師所推介的忠泰老師一定樂於接受，如果可以，就從這個暑假開始，提昇大家的素養。全教會對課稅案最終的結果到時候可以被當教材去探討，也可探討擁有指觀通系統的政治談判和勞資協商或商務談判的異與同。
10.不做基礎研究影響談判成績？
人本所提出的資料是在94.05就拿出來了，有些我們也找得到，在各主要統計網站上大家也能找出或整合出一些國際比較資訊，但如我們前面所提：執政黨去年下半年是卯足勁，從青年國事會議到公民審議稅改會議到十八趴，黨政學媒全體出動，所謂拼改革也，以最低稅賦制來說，所有大公司不敢擋民氣，竟在3個月內通過三讀，也影響到立院審理本案(所得稅法第四條)的氣氛。如同前面所說，我們薪資的成長不難算，甚至可以找到近三十年調薪幅度，但立院及民意只問「既有所得，該不該課稅」，有些研究做了非常有用，有些事是政治性的，研究的運用抵不上政治性的操作。
11其他動機或權謀的臆測！
財務是一個很好的指標，目前全教會的財務是歷來最獨立的時刻，來自教育部補助不到全年預算的百分之十二，這是靠歷屆理監事以及各縣市各校教師會長期經營努力所致，任何為了補助就犧牲組織的人應被譴責，但任何能把人民納稅人的錢加以發揮到極致的機會，我們不能叫幹部全部放棄。用國共和談中集體投降當舉例，雖然不是影射，但讀來心痛！全國教師會到目前為止，和全國產業總工會接連三個理事長被招攬去當國策顧問、不分區立委、勞工局長的『盛況』完全不同，縣市教師會也差不多，魚有魚路，蝦有蝦路，這是好事。
很多人都問：十八趴案近日看來峰迴路轉，我們就要反敗為勝了吧。其實辦公室不是這樣想的，能有對老師衝擊較小而公平的新方案固然很重要，但是被羞辱的這筆帳不用和執政者算嗎？我們一方面關懷弱勢，支持家庭，一方面默默在等待時機要叫那些操作民粹的政客和被我們在94.12.02報紙廣告嗆聲的阿扁一樣，一個一個提早走入歷史！這是基於： 有些價值、有些責任是不容閃躲的！
最後要提醒的是：被「出賣、投降、無能、應聲虫」等罪名傷害過的人最應了解－－出賣是最廉價的總檢討！「為求當官互相幫襯，換得執政黨信賴、拿安老九九當往上爬的墊腳石」這些道德風險人人都可加以質疑，但是不在其位的人一樣有犬儒的道德風險！以WTO談判而言，至今帶給台灣傳統產業及農業的影響當然十分巨大，當年的立法院(國會)又只能火速背書，我們遺憾，但不一定要隨某些社團去指責當年談判者是賣國賊，大家可以不必當犬儒。
12.缺席會議或研習的遺憾！
如果大家善盡職責出席了每次該出席的會議，我們的誤解或許不會消失，但一定可以減少；如果沒有老是在研習裡缺席，我們不會因為縣市的發文讓銓敘部誤以為老師要求退休制度改為確定提撥的個人帳戶制！忠泰老師在92年6月雖然蒙受一些指控，未能擔任理事長，但幾乎未曾在往後兩年的各種會議中缺席，也接受組織決議的各項指派工作。出席就是參與，出席才有改變的機會。
由於這次指正會務的夥伴多位是理事長曾力邀來擔任幹部的人，理事長在痛苦中將深潛反省，如有決定或領悟會向大家報告。
後記:
這篇回應文字發出後，也許會遭到截取支字片語放大解讀，政策部尊重每一個人的發言權，但是也盼所有會員及各級教師會理監事幹部認知到：組織有組織的討論議事機制，讓對話在最恰當的時地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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